痛,但是我们皆为国朝重器,不管多心痛,有些事情不得不去面对,今晚若大夫们妙手回春令陛下醒转,则是上天垂幸,陛下算是安然过了这一劫,然而,若是陛下今晚醒不过来,秦公爷,大明社稷何去何从,皇位承继议定何人,朝中局势怎生安稳,宫闱外廷如何平抚,我等不能不拿出个章程,否则若真有不可言之噩信,朝堂和天下岂不大乱?”
明知杨廷和所说的是老成谋国之言,句句皆在情理,但秦堪仍忍不住怒了。
“陛下仍有声息,人还没死,你们……就这么急着给陛下送终吗?”
众人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连道误会。
杨廷和也怒了:“老夫和朱老公爷已是四朝老臣,每到皇帝弥留之际,皇宫钟鼓楼敲钟聚臣,一起商议皇帝后事,核对皇帝遗诏,此非忤逆,而是人臣之义,秦公爷何以如此谤我?”
秦堪瞪着杨廷和,冷冷道:“陛下年不到三十,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只不过溺水未醒,何来‘弥留’之说?明日若陛下醒转,尔等有何面目见陛下?”
豹房大殿内。
朱厚照一身明黄软绸里衣,阖目静静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只有胸膛不时微弱的起伏才能看出是个活人。
刘良女发髻凌乱瘫坐在床榻边,满脸泪痕痴痴地注视着朱厚照,眼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哀愁和痛意。
床榻边围满了太医,还包括唐子禾和市井名医龙二指。
太医院院判刘文泰老态龙钟,一头苍苍白发在昏黄的宫灯照映下愈发显得枯槁稀疏,他的脸色却阴沉得如同隆冬严霜,隐忍着怒气的目光不时从龙二指身上扫过,很不善良,反正绝对没有倒屣相迎的意思。
龙二指满腹郁闷,他知道刘文泰目光的含义。
皇帝和宫中贵人们的病症本是太医们的活儿,市井大夫们的手艺再精湛,身份离太医也差了好几条街,然而今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