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竹不禁一愣,心中暗道:"我发这脾气还不是为了你,你却怪起我来了。"他虽是阅历丰富:但对这少女的心事,终究还是弄不清楚,心中一面发愣,口中却道:"他若没有欺负你,那么就是你这丫头疯了。"擅文琪"噗"一笑,道:"我是故意气气他,谁叫他总是那个样子,过两夭,等我气消了,我再来我他,大叔二叔,我们走吧,还耽在这里干吗?"说话之间,她娇躯微转,便又掠去数尺,冷寒竹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暗中长叹一声,低语冷枯木道:"想不到现在的女孩子,比三十年前还要刁蛮古怪。"伸手一拉冷枯木的衣袖,亦自跟踪掠去,竹林微簸之间,人踪便已全杳,只剩下呆立在林外的裴珏,只自望着这边出神。
人踪去了,林梢空了,月光从东方升起,现在已落到西方了。
他默默地垂下头,暗问自己:"她这是为了什么?怎地突然走了?唉——我连她落脚的地方都不知道,又怎能找她,相思一载,却换得匆匆拂袖而去,文琪,你到底怎么了呀?、他惆怅地叹息着,站在月光下,甚至连脚步都不愿抬起。方才她温柔的言语,此刻仍在他耳边荡漾着——"你走了之后,我哭了好几晚上,只望你很快地就会回来,哪知道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你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终于忍不住,也偷偷地跑了出来,你知道吗?我为你吃了多少昔,无论是有月亮的晚上,还是没有月亮的晚上,我都会望着黑暗的天,低低地念着你的名字,你可听见了?"于是他的心,便在这温柔的言语下,化做一池荡漾的春水。他黯然伸出手,这只手方才还在她的掌握里,她抚摸着这只手,依依他说:"这一年来你有没有想我呀?"他幸福地长叹了一声,不住点头,她又说:"喂,听说你要当总瓢把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呀?"他苦笑了,正待说出自己这一年的遭遇,却又突然想起那可爱的袁泸珍,就忍不住先问她:"珍珍呢?她可好?我走了她有没有哭?"哪知她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