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越看越见模糊,吹在他身上的山风,寒意也越来越重!
"临行匆匆……"他口中喃喃自语,"难道……难道师傅他老人家真的死了么?……"于是,两行热泪,终于夺眶而出。
悲哀,加上怀疑,这滋味的确令他无法忍受,"日后必有一日,能尽知此事真相……"但这一日,何时方至?"余往日不能善于待汝,亦是余生平一憾……"他伸手一拭面上泪痕,仰天呼道:"师傅,你老人家一直对我是极好的,我也一直感激你老人家,你老人家难道不知道么?"他茫然地用自己的手掌,在浅浅的草地上掘了个浅浅的土坑!
然后,便将那只死鸟,仔细地埋葬在这浅浅的土坑里。
他纤长而苍自的手掌,都已沾满了褐黄色的泥土,上坑拍平,一声叹息,他任凭泥土留在手掌上,口中却又不禁喃哺自语:"我与你终是有缘,是么?否则世界如此之大,你怎会偏偏落入我的手掌里?这土坑虽浅,但已可为你聊蔽风雨……"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倏然顿住语声,因为他心中突地想起了那被他一剑刺死的道人,那一具碧绿的尸身,今后岂非将长久暴露于无底的绝壑中,永恒的风露下,于是他以纤长的手掌,划开面前那一片青青的山草,正如他冀望以他无形的利剑,划开他心中的积郁。
青草虽分,积郁仍在,他黯然阖上眼帘,冀求这份黑暗的宁静,能使他心中杂乱的思潮澄清,于是一层沉重的疲倦,便也随着眼帘的落下,而布满到他全身,为着今晨的决战,"止郊山庄"的门人弟子,昨宵已彻夜未眠,何况南宫平刚才与那高髻道人一番苦斗,更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真力!
生理的疲倦,使得他心理的紧张渐渐松弛,也使得他身心进入一种恬适的虚无境界,也不知过了多久……
西山日薄,晚霞满林,黄昏渐至,树林中突地发出"咯"地一声轻响,那平凡而神秘的紫檀棺木,棺盖竟缓缓向上掀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