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想到方才在火焰中,危楼上,她守候在自己身边时的焦急,保护自己时的热心……也想到了自己跌倒时她飞掠而来,探视自己时关切与惊惶的面容,以及最后自己力不能支,她扶持着自己,从容自混乱中掠出西安城的情景。
刹那间,这一切全部又无声无息地回到他心里,他不禁长叹一声,缓缓道:"那么你呢?你方才为什么不走,你本有比我还多十倍的机会逃走的,你为什么一直陪着我呢?"梅吟雪娇躯一颤,像是有人在她感情的躯体上,重重抽了一鞭似的。
她张口想说什么,但一阵空前而奇异的情感,却使得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南宫平凝注着她,只见她纤柔的削肩,渐渐起了颤抖……
一滴清冷的泪珠,滴在她撑着荒草的纤掌上,她心头一颤:"我哭了!"反手一抹,泪珠已自涌泉而出,这"冷血"的女子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在她心底深处泛起的一阵深邃的悲哀,却使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更不敢回头。"你不要管我。"她大声说道,"从此以后,我也不敢再劳动你的大驾保护我……"她语声终于颤抖起来,"你师傅虽有命令,但……但你已尽了责任,而且尽得太多了……已……已经够了……"语声未了,娇躯一侧,终于伏倒在那冰冷而潮湿的荒草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南宫平叹息一声,只觉自己的眼帘,似乎也有些潮湿起来。
任何人都会有悲袁的情愫,但唯有平日"心冷"者的眼泪最值得珍惜,因为若非悲哀到了极处,他们的眼泪,是不轻易流落的。
"梅……姑娘!"他叹息着沉声道:"你可知道我这样做法,并非完全为了师傅——唉!即使没有师傅的话,我见到一个女子被人们如此冤屈,而没法辩白,我也会这样做的。我没有妄想自己成为英雄,我只是去做应当做的事而已,你……你……你该知道我的心意……难道你不知道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