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也该到上场的时间了!本正忐忑不已的李显一听到李贤的喝声,心里头悬着的大石就此落了地,然则脸色却平静依旧,缓缓地转回了身去,也不急着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李贤。
“你,你,你究竟想说些甚名堂?”被李显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李贤有些子不自然地扭动了下身躯,神色不宁地追问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李显一边缓步走回几子旁,一边一派随意状地说道。
俗话说得好:响鼓用不着重锤,李贤生性机敏,自是听得懂李显话里的未尽之意,然则正是因为听得懂,方才觉得心惊不已,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唰”地便完全没了血色,木讷讷地看了李显好一阵子,这才神色凝重地一拱手道:“请教高明。”
李贤向来自视甚高,往日里从不拿正眼看李显,可此时却很正式地行起了礼来,足见其内心深处已将李显当成了能平等对话的人物,这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件了不得的好事,可李显想要的却不是这么个结果,道理很简单,李显还指望着能拿面前这个素来自负的兄长当挡箭牌使用呢,自是不打算在此时此刻便与之分庭抗礼。
“六哥言重了,弟自幼愚鲁,倘能有寸见,不外旁观者清耳,若能襄助六哥一、二,实弟之大荣幸焉。”李显很是恭敬地还了个礼,谦虚了一番之后,这才转入了正题,沉吟着开口道:“父皇,君子也,故不擅争,致使朝中奸佞每多横行,气焰日趋嚣张,若不制止之,则朝纲如何能振,今,太子哥哥体弱且心善,纵有心,亦难有惩恶之力,弟遍观满朝文武,唯六哥能当此重任,此即六哥之所以就藩之由也。”
“那又如何?”
李贤的性子是比较容易冲动,但却不是那种无脑的莽撞之辈,自不是一通子顺耳的奉承话又或是廉价到了极点的激将法便能轻易打动得了的,哪怕此际他对李显已是另眼相看了,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便会如木偶一般地随着李显的指挥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