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惭愧!要知道,万历的帝王之术,全是张居正悉心教授的呀,他竟以此来对付自己的老师。
“朕不但要再三挽留张太师,朕还有亲自去看他!”万历在奏章上落下最后一笔,得意的笑道。
万历御驾摆往太师府,一路黄土垫道、清水净街,张府上下人等出来迎接,就是张居正也强撑病体,要从床塌走下来。
“张先生何必如此?贵体要紧!”万历假惺惺的冲上去,亲手扶着张居正,感觉到对方躯体已经衰弱无比,心中又是一喜。
张居正逊谢道:“陛下猥自罔顾,老臣诚惶诚恐,可惜老臣寿元将尽,命不久矣,不能再替陛下分忧了。”
“张太师何出此言?”万历惊愕无比,瞧了瞧跪在旁边的张家几个儿子,张敬修立刻把李时珍替父亲诊病的消息告诉了他。
“天不假年,徒使英雄早亡!”万历愁眉苦脸,掉下几滴泪来,极为不舍的道:“卿负运鼎之材,统经邦之名,一言兴天地之机,万事开磐石之宗,一旦离朕而去,国事尚可问谁?”
“礼部尚书潘晟老成谋国,可接首辅之位,户部侍郎许国亦可入阁辅政,佥都御史王篆当世英才,望陛下善能用之……”张居正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名字,累得气喘吁吁,可他偏偏没有提到秦林。
张敬修莫名其妙,连连朝父亲打眼色,提醒他还有秦林呢,可张懋修已有所悟,赶紧扯了扯兄长的衣襟,让他不要说话。
明显张居正另有深意……万历的眼神闪烁几下,点头道:“太师所言,朕都准了。潘、许二卿朕早已知之,唯王卿之名不常听闻。张诚,你记着,回去之后在朕的御屏上,刻下王卿的名字。”
张诚连忙答应下来。
万历又用力握住张居正的手,看了看跪在旁边的张家几个儿子:“太师勿忧,您十余年尽心竭力,朕别无所报,唯有看顾太师的几位公子,叫他们一生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