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记女,都很瞧不起她这样的。
“贺桂姐有没有生过小孩?”秦林对这点关键,比较感兴趣。
水兵答道:“听说她有个小儿子,寄养在乡下姐姐家,唉,也不知道是和哪个瓢客生出来的野种。”
陆远志小眼睛一亮:生过小孩?那就应该是死者了吧!肚皮上的妊娠纹,就是确凿的证据。
秦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在这片房屋低矮破旧的区域七拐八拐,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一片低矮破烂的房屋中间,找到了贺桂姐的家,也是她做皮肉生意的暗门子。
沈有容抢上去就要敲门,秦林正好看见不远处有座收拾得比较整齐的小院子,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在喂鸡,几个中年妇女一边纳鞋底一边拉家常,便摇了摇手止住沈有容,从另一边绕到了院子旁边的小巷里头,侧耳细听。
果然不出所料,这群街坊正在议论近三天来,方圆十里内最轰动的大事。
一个带着泼辣劲儿的声音从院墙里面传出来:“我说那桂姐啊,也死得不冤枉,她两口儿坑了多少番鬼?三天两头的吵架呀!这次是走多夜路终撞鬼,遇到个心狠手辣的,把她杀了且不说,还大卸八块、尸骨无存,你们说有多惨哪?”
“报应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叹息道,听起来就是那喂鸡的老婆婆。
秦林又听了一会儿,从这些妇女的闲谈中大概晓得了,贺桂姐与王巴散两口儿常欺负外国人不懂中国官法、害怕中国官府,背地里对瓢客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经常和瓢客在门口争吵。
怪不得海澄知县薛新颜会把罗布、瓦韦一行人当成凶犯呢,瓢娼被骗愤而杀人,作案动机都有了嘛!
秦林重新走回了贺桂姐家,做了个手势,牛大力就屈指敲了敲门。
哐当,什么东西被不小心摔地上了,明明房子里有人,可等了许久就是没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