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笑道:“你就不必跟我客气了,我不是想显摆得意,笑话你穷酸,你也听见大舅母咋骂我的了。我就是乡下丫头,往常家里比你现下还穷酸呢,有啥可笑话的。就当是我和蒙时给青麟儿的见面礼儿,只怕蒙时也是没见过青麟儿的。这点礼你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吧。”
“那就替麟儿谢谢你这表舅母了!”韩娇感激地点点头。
看着寻梅领了韩娇母子去安置了,香草这才转身上了楼。那喧闹是从书房旁边的小茶厅里传来的。嚷得最起劲儿就是韩铭念了,只听见他高声地说:“死虎牙孩子又跟我耍诈是不是?我明明是个八点,你那破袖子一扫就成了一点儿,分明是故意的!信不信我撕了你那袖子,把你光着身子丢下楼去!”
香草掩嘴笑了笑,伸个脑袋在窗户那儿瞧了瞧。她一眼就认出之前在县城里见过的那个虎牙书生,他正跟韩铭念摇着色盅,敲了敲桌子说道:“哎哟,韩铭念,输了就输了呗!瞧着我有个七,你立马就说自己的是个八,顺着杆儿爬呀!横竖都摆这桌上呢,你抵赖不了的,嘿嘿……韩二少爷,丢银子过来吧,装了盅重新再来!”
“哈哈哈……铭念又输了,真是不愧是逢赌必输的主儿啊!我以为你娶了个金枝玉叶,转运了呢!要不要现成给你寻把剪刀来,绞了自谦那对袖子,碍眼死了!”说这话的是旁边观战的瘦脸书生。赵远明凑了过来说道:“赌输了就怪人家自谦的袖子?还跟小时候一样儿耍少爷脾气呢!你俩都玩这么久,叫我和蒙时对摇两盅,你们歇歇手去,看燕冲和蒙易打双陆去!”
“谁看那姑娘家的玩意儿呀,要不再添两个盅,凑齐五个,我们一块儿摇,照老规矩,谁点最小,谁跑松鹤楼去买东西,咋样?”韩铭念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说道。“滚滚滚,一边去!”蒙时挤开了韩铭念,一屁股坐在了桌上,晃了晃脚说道,“我家又不是赌坊,哪儿来那么多色盅给你玩儿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