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腹诽着:“若真有兄弟手足骨肉之情,何以今日方才想起要诏我等入朝?”
当然了,这些话是不能说的。
诸位大王于是纷纷恭身而拜:“陛下隆恩,臣等敢不效死?愿永为社稷羽翼,辅佐陛下!”
刘彻举目远眺,笑着道:“吾与诸位兄弟手足,久未相见了,来来来,皆来与吾说说,各自在封国的所见所闻……”
刘彻将视线收回,在诸兄弟们身上转了一圈:“当年,父皇在日,就常常召集吾等兄弟,考绩功课……如今,父皇虽然殡天,但吾为长兄,当代父皇考较之……”
听着刘彻的话,诸兄弟们都是低首垂眉,没有一个敢质疑的。
哪怕是刘荣,也乖乖的低着头颅,一副受教的模样。
“淮南为朕之长兄……”刘彻却不打算放过他,笑着道:“就不必考较了,哪里有弟弟考较兄长的道理?”
这话虽然轻飘飘,但每一个字,却都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接插在了刘荣身上。
让他立刻就跪下来,拜道:“臣安敢望陛下之项背?陛下躬行神武,承先帝之大德,治隆天下,德眸四海,臣虽远在淮南,亦深受陛下德沐……”
“淮南王不必这么严肃,这么拘谨,这么小心……”刘彻却笑哈哈的打断了他的自辩,将他扶起来,亲切的道:“朕记得,淮南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刘荣听得,只感觉背脊都有些凉飕飕的。
不知不觉,汗水甚至湿透了自己冠服之下的内衣。
刘彻的话,哪怕他是个傻子,也听得清楚了。
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字,看似亲切,而且语气平和。
但实则,全都暗藏杀机。
此时此刻,在刘荣心里,一个个名字闪来闪去。
赵幽王刘友,燕灵王刘建,这两位叔祖父的下场,更是让他手脚都有些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