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十多年前养过。后来实在太操劳人。让我爹给卖了。”
“那她养大这老母猪,又伺候着生小猪羔子可真是不容易啊!这孤儿寡母地,队长咋不照顾照顾?”
“你们不知道。我娘家就在红星屯,人家队长早就给各家各户下通知了,工作组要来了,家里有资本主义尾巴的赶紧处理了。像大兰子他们家这样的给特殊照顾,让她把老母猪和猪羔子都赶生产队饲养室去。跟队里的猪一块儿养着,算是她们家主动上交,到秋多分给他们家钱粮。
这大兰子实心眼子!说老母猪刚下羔子,不好伺候。非要自个伺候几天,等小猪羔子长大点再送队里去,这还没送去呢。就让人给摔死了!”
说话的妇女压低声音,看了看左右。“押着她那俩民兵跟大兰子家有仇!他们的爹前些年让大兰子男人给揍过!他们这是早就盯上人家了,报私仇呢!”
众人都沉默了。或叹息或欲言又止,却没人说什么了。这样的事,这一年来发生的也不是一件两件了,知道又能怎么样?谁都没地方讲理去呀……
“大兰子可是个能干人!这谁不知道啊!也就她能又上工又照顾一家老小还养得起来这老母猪了!”一个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为这个能干媳妇可惜,“你们看看她,今年还没到三十五呢!看着都快有五十了!”
“能干能咋地?!那是资本主义!搞资本主义就是得给她割了!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忽然插嘴,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么敏感的时候,就是心里不以为然,谁也不敢公开为大兰子说一句话。
周晚晚盯着人群中慷慨陈词的中学生,眼睛眯了眯,修长匀称的身材,精致漂亮的眉眼,穿戴整洁,朝气蓬勃,是大姨家的大表姐古桃。
古桃今年十六岁,跟周晨一样,在公社初中念初二。她不只长得有几分像李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