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情深说完,朝男人看眼,“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感叹于这个世上的缘分,蒋远周,如果那天音音碰到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我倒没想过这个,但我想过……如果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来的九龙苍,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接下来的事……你敢想吗?”
许情深薄唇轻启,然后抿紧,终究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将她送到保丽居上的门口,蒋远周停了车,没有开进去,许情深推开车门后下去了。
凌家。
大晚上的,保姆早就做好了早饭,可就是不敢上楼去喊凌慎。
楼也是保姆不能进的地方,所以地上仍旧维持着先前的狼藉,凌慎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床沿,头上的水滴答滴答往下落,他两个肩膀都湿透了。
他目光落向床头柜上的相框,屋内唯一没有被砸掉的东西,恐怕就是它了。
凌慎接过手看眼,手指在玻璃面上拂过,最终落到女人的脸上。
他手掌撑着前额,一阵阵嘶哑的声音从喉间冒出来,最后实在压抑不住,男人痛苦地闭起眼帘,眼眶内滚出了泪水。他脸上被蒋远周打过一拳,直到现在嘴角还是淤青的。
凌慎头往后靠,一颗心空荡荡的,以前付流音还在的时候,他最难受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他知道她在自己身边,可以触摸得到,可以跟自己讲话。
凌慎视线落向前方,看到地上躺着个口琴,他起身将它拿在手里。
凄凉哀愁的曲调回荡在这个不大的楼间内,这个房子本就是空荡荡的,所以声音很容易就传出去了,它穿过了敞开的门,穿过楼梯,穿过每一道空气。
凌慎目光空洞地看着一处,他打小性子硬,家境又好,他流的眼泪,几乎都是在女人身上。
晶莹的泪珠落到口琴上,唇瓣抚过,满嘴的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