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裹了猪王“破耳朵”,火焰轰然腾起,约有三米多
高,猪王“破耳朵”消逝了,只有一团火焰在奔跑,在
滚动,大约二十秒后,便停止运动,就地燃烧。南、北
两面,领头的野猪遭到了与“破耳朵”完全相同的命运。
因为这些野猪,身上都沾着厚厚的松油,是极易燃烧之
物,凝固燃剂只要有一点溅到它们身上,便会引燃它们
的身体。几十头猪身上着火,奔跑,尖叫,只有极聪明
的就地打滚,不聪明的乱窜。它们钻进柳丛,钻进草窝,
引发火灾。沙洲上浓烟滚滚,焦臭熏天。没中枪弹、没
被火烧的野猪们完全被吓傻,丧失理智,无头苍蝇一样
乱撞。猎猪队员们托着冲锋枪,立姿,用一个个准确的
点射,送野猪们见阎王……莫言写道:
这场疯狂的屠杀,用环保的眼光来评价,显然过分。
让野猪如此惨死,也嫌过火。怪不得当年蜀相诸葛亮在
火烧藤甲军之后喟然长叹,潸然泪下。我2005年访问韩
国与朝鲜的板门店,看到在三八线两侧那宽约两公里的
无人区内,成群的野猪在那里追逐打闹,树木上鸟巢累
累,白鹭成群飞翔林表,想起当年我们在吴家嘴沙洲上
组织的这场大屠杀,心中甚觉内疚,尽管杀死的是作恶
多端的野猪。这场屠杀因为使用了火焰喷射器,最后引
起了野火,将沙洲上大片的马尾松林、红柳树丛烧尽,
荒草更是在劫难逃。沙洲上的其他生物,长翅膀的多半
飞了,不长翅膀的,有的钻洞避难,有的跳水逃命,大
半还是被烧烤而死……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