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头,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把你娘气死了!
四叔高声骂道:高马,我操你祖宗!我把她打死,也不会让她给你做老婆。
高马擦了一把流到眉毛上的血,说:四叔,你们打我,我情愿挨着,要是敢打金菊,我就去告你们。
四叔抡起烟袋锅子,敲在金菊头上。金菊噢了一声,歪倒在地上。
告去吧,高马!四叔说。
高马欲扑上去扶金菊,方一相一板凳就把他砸倒了。
等到高马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胡同里。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面前站着,是那匹枣红马驹。几颗星在云层里闪烁着可怜的光芒。高直楞家的鹦鹉们喳喳地叫着。他把一只手举起来,终于触到了小马驹光滑得像绸缎一样的脖子。马驹用嘴巴蹭了他的手背,脖子上的铜铃铛清脆地响着。
挨打后的第二天,高马到了乡政府,找到乡政府的民政助理员。
民政助理喝得醉醺醺的,坐在一张破沙发上,呼噜呼噜地喝着茶,看到高马进来,也不打招呼,只用那两只迷迷糊糊的大眼珠子瞪了高马一眼。
高马说:杨助理,方云秋破坏《婚姻法》,强迫女儿嫁给刘胜利,金菊不从,被他用烟袋锅子敲破了头。
民政助理把茶杯蹾在沙发旁的方桌上,冷笑一声:高马,金菊是你的什么人?
高马吭哧了半天,说:她是我的对象。
我只知道方金菊是刘胜利的对象。民政助理说。
那是强迫的,金菊并不同意。
那也用不着你来告啊!民政助理说,方金菊来告我就管。
她爹把她关起来了。
去去去,民政助理挥着手,好像轰赶苍蝇,我没工夫跟你叨叨。
高马还想争辩,一个佝偻着腰的中年人闪了进来,这人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好像大病初愈。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