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死是活。后来吧,又想活下去,活得好好的,但等能活下去了,就想快意恩仇,做个豪侠也不错。可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两个字,再看看这些人去的决绝,我忽然又觉得做豪侠好像光求快意也不行。”
郭云深似是非常好这一口,招呼着朝云又给他端了一碗,等抿嘴嘬了口筷头上的酱,蹲门槛前挑上一筷炸酱面送进嘴里,才搭话道:“那快意,也分大小。”
陈拙沉思了起来。
郭云深语气平淡地讲道:“一个人的痛快,只是小痛快,可若是在这俗世洪流里放大了瞧,便不算痛快,天下人痛快,那才是真痛快。你师父秉持正道,你求了侠道,可不容易,且慢慢来。”
陈拙擦着桌子,瞥了眼门外西坠的日头,没有说话。
老头吃的满嘴流油,瞥了他一眼,边吃边说,“这朝廷早已无可救药,能看清的没几个,你师父今日拿出这两个字,想来能叫醒许多心存侥幸的人。可惜,叫得醒这屋里的人,叫不醒天下的人,你能自醒,那就好好活出个样子。”
郭云深话说完了,面也吃完了,搁了碗筷,径直出门走了。
“我将来,一定要挑战你!”
陈拙愣神间,那门外头忽见冒出个脑袋,光溜溜的脑门泛着光,正定定的瞧着他,被宫宝田牵在手中。
正是小娃马三。
陈拙瞧也不瞧那小子,而是望向宫宝田身旁的那人,“敢问如何称呼?”
那长脸汉子缄默片刻,沉声应道:“丁连山!”
“陈拙!”
陈拙同样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尽管对方已经知道。
丁连山眸光一烁,迎着陈拙那双刀眼,“好,记得了。”
宫宝田神情复杂的拱拱手,“陈师弟,告辞。”
送完了所有人,陈拙才重新掩了镖局的门。
两天后,王章氏在尚云祥和几位从沧州赶来的老镖师的护送下,回了河北,临走时留了好多的叮嘱,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