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想读很多书,道卷佛经、春秋大义、诗书古籍、医毒妙理,我都想看看。”
童贯双眼一瞪,接着又是倏然一眯,“伱想要贯通百家?好大的志气。”
可他忽又哈哈一笑,抬起食指在半空绕了一绕,玩味儿笑道:“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清闲不了了,只你与我坐在一块儿,喝了这杯酒,不出半个时辰,这京城的大小势力恐怕都会找上你,盯上你。”
陈拙神情如常,端过酒,微微笑道:“若是找上来,那我便只好名震京师了。”
童贯啧啧称奇,又上下重新打量了陈拙一番,“好,说起来,小兄弟你已知道我的名姓,我却还不知你姓甚名谁?”
陈拙道:“陈拙!”
童贯点点头,抚掌而笑,“既然这样,老夫就送你一屋子书,如何?”
陈拙眸子亮了亮,“多谢!”
楼外的雨更大了。
望着乘轿而去的童贯,陈拙从背篼里拿出个雨笠,也跟着下了楼,快步钻入雨中。
因为他除了变戏法还得去回春堂当大夫,替人接骨扎针,也能挣点银钱,实在是太穷了。
雨越下越大,街上行人抱头鼠窜,陈拙走在其中,一路紧赶慢赶,只等走到“苦水铺”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高兴的唤了他一声。
“陈兄!”
陈拙转颈瞧去,一处狼藉破落的残垣里,有两个人正狼狈的站在屋檐下避着雨,滂沱大雨,豆大雨滴被灰暗昏黄的天空染的似是泥汤一般,噼里啪啦的落在草棚上,在泥泞的地面上溅出一个个小坑。
四周杂草丛生,尽是朽木残砖。
陈拙踩着几块嵌进泥里的青石板,朝二人走了过去。
俩人怀里护着字画,满身的水渍,苦笑的神情上藏着惨淡和失落。
喊他的那人是个青年,年轻俊秀,目若朗星,一双眼睛澈净极了,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露着两排白牙,擦着发上的水珠,笑的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