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棘手的是如何向专案组通报这个结果。张凯站在陆川办公室门口,手里的报告像块烫手的山芋。当陆川看到“排除同一人“的结论时,捏着烟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烟灰长长地垂落,烫在卷宗上留下焦黑的痕迹。“所以我们追错了方向?“陆川的声音沙哑,他翻开王帅提交的监控截图,画面里走向顶楼的“周明光“,此刻看来每个动作都透着刻意伪装的僵硬。
张凯调出死者的颅像复原图,与周明光的照片并排放置:“眉骨和下颌线的相似度是78%,这是典型的'镜像伪装'——凶手故意让死者穿着周明光的衣服,戴着他的袖扣,甚至摹仿他的步态,就是为了让我们误认为死者是周明光。“他指向复原图的左耳,“死者没有三颗痣,这是最关键的差异点,之前被头发遮挡没发现。“
实验室的冷藏柜再次发出嗡鸣,仿佛在提醒他们时间紧迫。张凯将重新整理的死者特征清单推到陆川面前:年龄45岁左右,身高178cm,右利手,左上侧切牙为假牙,肩胛骨有陈旧性骨折愈合痕迹,血型ab型rh阴性——这种罕见血型在人群中的概率仅为0.3%,或许能成为新的突破口。
周明光的妻子在得知结果后,突然想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上个月有个陌生男人来找过明远,左耳缺了一小块,说是小时候被狗咬的。“她比划着伤口的位置,与死者左耳的细微疤痕完全吻合。这个发现让张凯心头一震——死者很可能与周明光认识,甚至可能是替他而死。
当张凯将最新报告发送到专案组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他摘下手套,看着水池里缓缓流淌的消毒水,突然意识到这场法医鉴定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死者身份的谜团被揭开一角,露出的却是更复杂的阴谋——就像显微镜下的细胞结构,看似清晰的轮廓里,还藏着无数待解的秘密。冷藏柜的嗡鸣声里,他开始重新梳理所有生物检材,这一次,他要寻找的不再是周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