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长风下意识地一愣,但随即掩饰,上下打量堂娜,再次大笑:“好好,好好。”
这种微妙变化,没能逃过林轩的眼睛,但他没多问。
“久仰朔先生大名,一生只肯自谦为‘庸医’,实际上如果您是庸医,其他医生就都无地自容了。”
堂娜的话非常得体,既不盲目夸赞,也不卑微猥琐。
朔长风摘下棒球帽丢在桌上,摸出一把铜酒壶,拧开盖子喝了两大口,继续审视堂娜:“小妹妹太会说话了,藏地条件这么苦,小心冻坏了。”
堂娜一笑:“多谢前辈关心。”
林轩感到朔长风对堂娜有着含而不露的敌意,但想不通为什么。
接下来,林轩向朔长风简单描述了蓝冰的情况。
朔长风的表情渐渐变得非常凝重,沉声说:“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蛊,其本意是惩戒背叛者,令背叛者受尽身心折磨而亡。苗疆有很多事匪夷所思,是我们汉人想破脑袋都想不透的——”
“你只需回答能治还是不能治就好了!”
“能。”朔长风严肃地点头。
林轩与堂娜对视了一眼,同时转头看着里间的门口。刚刚那句话,不是他们问的,而是出自藏在里间的某个人之口。
“蓝冰,你在里面?”林轩苦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他听出来蓝冰的声音,既感到诧异,又觉得欣慰。病人和医生碰头,接着就可以开始治疗,省时省力,一点都不耽搁工夫。他深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蓝冰而言,都是极其宝贵而关键的,因为高原王的反击随时都会展开。
蓝冰慢慢地走出来,面对朔长风。
“我能治你的病,但你必须配合我,按时吃药,按时睡觉,才能清心养神,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病是怎么来的,你最清楚,现在跟我说说好不好?”朔长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