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盖里的泥垢,缓缓地说:“你说得没错,这鬼确实是冲着我来的,可他没什么胆量,我在船上时,他不出来,我下了船之后,他也不跟着。”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艘船确实一直都有闹鬼,可再闹,也没有离开过这条船,更没有进入过甲板,舵楼,蒸汽机船舱。佛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佛母脸上的笑陡然收去。
顾正臣吹了一口指甲,抬头看向佛母:“因为——有些地方,他不敢哭,有些地方,他去不了!”
佛母吃惊地看着顾正臣:“你这是何意?”
顾正臣继续整理指甲:“何意,这还不清楚,你以为我半夜不睡觉跑你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和你闲聊吧,有这个时间,我抱着桑桑睡大觉不好吗?”
严桑桑脸一红。
佛母却没感觉到顾正臣“打情骂俏”,而是有一种森冷的感觉:“你在等日本鬼子现身?”
顾正臣摆了摆手:“什么日本鬼子,不过是有人别有用心罢了。这虽然是水师将士的船,可船上的人手,也相当庞杂,有些人啊——没经过政审。”
佛母不知道政审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顾正臣认为是有人在刻意装神弄鬼!
时间一点点过去,舱室内陷入了死寂。
滴答——
舵楼内更漏的箭指向了子时。
周全将望远镜拆了下来,放在了木箱子里锁上,呵呵一笑:“明日就到金陵了。”
郑星河将牵星板收起,检查着星象图纸,对周全道:“这一路航行,跟着周师学了不少东西。”
周全摆了摆手:“你也是可造之材,能这么快掌握过洋牵星术所有要义,不愧是郑阿里的儿子。倒是你那个弟弟郑星北,本也是可以学一学,只是熬不住夜,当真是令人惋惜。”
郑星河苦涩不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