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另一边。
在那里,一个身穿甲胄的巨人正安静地躺在一座石台之上。
它完美地嵌合他的身材,哪怕他正穿着自己的动力甲,那种一丝不多、一丝不少的精准简直像是一个荒诞的玩笑。
荷鲁斯走过去,靠近那个巨人,目光扫过肩膀上可怖的伤痕,最后定格于脸上被达文人用腐臭的鲜血涂抹而成的可怕纹路。
“一个螺旋?”他喃喃道。
“一个螺旋。”另一个人予以肯定。“在形而上学的世界中,象征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他并没有多谈,而是以某种方法再次让世界变幻。
荷鲁斯能察觉到,这一切都是由他推动的。
在色彩被撕裂,光线也随之一同舞动起来的疯狂景象中,复仇之魂上的狼之王庭出现了,只是它已不复荷鲁斯记忆中的恢弘大气,反倒变得无比堕落。身穿制服的凡人船员们被吊死在曾经洁白的天花板上,如一座倒提起来的扭曲山脉。
腐朽的风吹拂而过,他们空洞而肿胀的眼睛却诡异地跟随着下方那个高大的巨人而一同行动,仿佛在注视他
不,不对,是替某些东西注视他。
荷鲁斯看向他。
曾经洁白的战甲如今已转为黑暗,金色仍存,却是以讽刺的目的留存其上,塑造出一副虚假的威严气概。被毛皮与斗篷环绕着的那张脸不复从前高贵,变得肿胀而苍白。
黑如颜料、稠如泥浆的血液在他行走之间自然而然地从七窍中流出,他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仍然对死者们高谈阔论,讲述着他对战争的设想,对阿斯塔特与基因原体职责的规划——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他要如何杀死帝皇。
他对自己此时此刻看上去有多么可笑一无所知,他只是说,激情地挥舞手臂,仿佛想让死者们也受到感染.
荷鲁斯清清楚楚地听见一些窃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