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妹妹的儿子死在路匪手上后,他就接过了对方的差使,干了差不多有七八年的功夫,才因出错被贬了。虽然凉州王家发生大火前后那几年,前任替主人家办过什么事,他并不知晓,可对方留下的账簿,他却是亲眼瞧过的,还留下了一个抄本。
正本在他接手这个差使之后不久,就由他母亲奉马老夫人之命,亲手烧毁了。但因着前任在职时干得好,在京城与长安两地以及沿途各城镇都有不少人脉,没少赚私房钱,他心里羡慕,便悄悄抄了一份账簿的副本,预备着自己私下做些小买卖,偷偷积攒身家。马老夫人与他娘都不知道这个抄本的存在,而他丢了差事后,还一直筹谋着要翻身归来,到时候还能继续靠着账簿上那些人脉赚私房,因此将抄本保存完好,如今东西已经落到了镇国公手上。
谢文载翻阅过这个抄本,对其中几条记载印象深刻。
大约从王家大火那年开始,连续有五六年的光景,马老夫人与周淑仪都在命手下的人秘密从自家渠道购入火油,送去京城。每年购入的量都不大,但几年加起来,数量颇为可观。到了德光十九年的秋天,那香蕊婆子干妹妹的儿子运完最后一批火油进京后不久,就在回长安的路上遇匪身死。而后,马老夫人与周淑仪就再也没有从大同那老兵的火油作坊里,购入过这种物资了。
德光十九年的秋天……
海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感到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坤宁宫大火……好象是发生在德光二十年的春天吧?”
海礁的神色也非常严肃:“在同一天,吴文安公的府第也发生了大火,火势蔓延迅速,根本没法救,也没人去救……”
无论是坤宁宫,还是吴家的国丈府,都是占地颇广的大型建筑群,在春天的夜里,哪怕是天气再干燥,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陷入火海。但若是有火油助燃,那就解释得过去了。
这两场大火,孙家都是绝对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