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树心软,愿意一直接济她,她也过得远不如在老家的时候。老家有房有地,哪怕如今金家二房出事败落了,她也还有个亲妹妹可以投奔,怎么都能找到地方落脚的。同样是要过清苦拮据的生活,在老家肯定比在异乡更舒适些,起码她对遵化州更熟悉啊!
海礁道:“她有这个想法应该很久了,只是平日里不说罢了。毕竟她再想回去,也不能丢下病重的老娘,而且手里也没有银子,连路费都凑不齐。那女牢头便劝她,不能指望结了死仇的堂侄接济,最好就是扶灵返乡,依附妹妹妹夫生活。她若是路费不够,找堂侄借一点也没啥,但万一堂侄不肯借,她就得提前想法子挣钱了。”
这位女牢头虽说是得了黄捕头嘱咐,故意在金大姑面前说这些话,但也没有坏心,确实是真心在替她谋划的。
女牢头认为金二老太太快要不行了,今冬肯定撑不过去,考虑到她如今是个囚犯的身份,后事简单办了就行,不要讲究什么排场,要排场等回了老家再说。到时候知道她在长安坐过牢的人不多,又有小女儿小女婿帮衬着,不至于太冷清了。能回乡入土,才是正经事。相比之下,在外地他乡办的丧礼再体面又管什么用?她连个能披麻摔盆的长子孝孙都没有,体面给谁看?!
女牢头建议金大姑,寻个收费便宜的庵堂,暂时将金二老太太的棺材寄存在那里,自己就可以腾出手来找活干了。她最好别正经戴孝,只要别穿戴得花花绿绿的就行了,不然让人知道她身上有孝,谁不嫌晦气?怎么可能愿意雇她到家里去做事?!
海棠听到这里,有几分明白了:“女牢头建议让金大姑去别人家里干活?这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金大哥的主意?”
“我估计是小金想出来的法子。”海礁说,“小金还找人打听过了,周家十三房的小儿媳妇近日怀了孕,偏偏家里孩子太多,她照看不过来了,娘家母亲又要等明年开春后才能赶到,因此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