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故生,都因为有人关照,得以选择条件相对更好的流放地,在路上和目的地都有人照应,不曾吃太多的苦。礼部尚书的兄弟被流放时,吴文安公不舍,他们家里也有余力救援,可做兄长的却非要讲清高,守规矩,处处都要照着朝廷律令来,拒绝他人的援手,不肯有半点通融之处,才害得兄弟受苦。
明明做兄长的当时只是被排挤出京,还能继续做官,家里不缺钱也不缺人,完全可以派人去花点钱,打点一下西南的官员小吏,让自己的亲弟弟能过得好一点,生病了也能看大夫吃药。可就因为他袖手不问,也不肯接受他人的好心帮助,非要任由弟弟在他乡苦熬,孤立无援,才会一场风寒就把小命葬送了。
这些消息传到西北的时候,已经隔了一年多。可谢文载早就听说过吴文安公门下那位关门小弟子的才名,深深为他无端受累又不幸遇难而难过,更觉得其兄长所为古板可笑,不近人情。然而这位小师弟的死固然连累了其兄长的仕途,却也因为他死得太早太惨,赢得了许多同情,使得他兄长跟着沾光,在本该致仕的年龄被皇帝特召回京,直入六部做侍郎,没两年又升了尚书,如今还即将入阁了。若没有他的死,他兄长按部就班地走仕途,只怕还没本事升到这么高的位置呢。
别的不提,至少在谢文载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位礼部尚书在地方上的政绩只能算是一般。清廉名声是有的,可冤狱也没少造,人缘更糟,每年他手下都要冒出几个因为各种原因告病或辞官的官员,足可见他的杀伤力了。而他任职过的地方,就算曾经繁华过,也多半会在他任期内冷清萧条下来,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政治上比较清明,时常能揭发贪腐大案,遇上天灾人祸,救助工作也不会出什么大纰漏。因此,他治下的百姓,只要安分守己,好日子未必能过,却也糟糕不到哪里去。在现如今的大楚,这就已经算是相当称职的官员了。
但在谢文载心中,这还算不上什么能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