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水的淅沥中湿滑透亮。
走到殿前台阶时他顿了一下,据称当年越沐舟就是抱剑坐在这里,据消息那位晋阳的侍卫裴液近月也是坐在这里。
但他们隔着一层雨幕,此时他毫无所觉,张梦秋已和他擦身而过了。
张梦秋并不在意少年是否已猜到他在等这场雨,“蜃刺”最令人难以预知的地方就是它像一根短而细的针,在空气乍现一瞬,而后倏忽而逝。你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它从何方位,而且它实在太快了。
这一切建立在没有人知晓蜃境的机制上。
如果有所了解,也就大概有所提防。按照从前的表现来说,少年是足够聪明的,也许他已猜到了。
但张梦秋也并不太担心。
因为即便除开诡秘难测的特性,这一剑也还是太快了。
没有征兆,也没有痕迹,快到张梦秋相信即便这少年正在和李西洲对坐笑谈,自己也能当着他的面一剑切下李西洲的头颅。
何况他还如此托大地坐在这里。
张梦秋没什么表情,推开了朱镜殿的门,拖着锋冷的刃走了进去。
凉风吹着帷幕,雨气飘荡进来,张梦秋绕过屏风,无声踩过厚毯,来到床前,纱幔垂着,床上没有身影。
但张梦秋知晓现实中她就躺在那里,新构成的蜃境难以即刻录入生灵的影子。张梦秋在床前立了有一会儿,用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和肌腱。
这时他忽然想到,当年贺乌剑也许同样是在魏轻裾前伫立了许久,调整许久才把那一剑递出蜃境。
张梦秋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他并不急躁,真气在他体内构成回环,准备将这极快的一剑托举出来。和贺乌剑一样,他会先一剑刺杀榻上之人,然后掠出窗户,在窗外如一尾鱼般重新投入蜃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但和贺乌剑不一样的是,他不需要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