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什么打个秋千?”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脖颈边这片温软刚刚一直令他身体僵硬,但这时忽然离开,又好像缺了块儿什么。
李西洲道:“我起床带你去看。”
“哦。”
裴液怔怔应声,但他没动,女子也没动。
“我衣服都挂在屏风上面了。”
“……哦!”裴液连忙起身。
李西洲伸臂接过衣服,回到纱幔里,抬手一拉令另一层不透光的帷帘遮住了前半边床,好像屈腿坐了起来,把被子顶起个大包。
几下悉索后两只罗袜并小腿伸出来,在床下勾探两下踩住了鞋子,然后女子整个人才拨开纱幔,坐在床边三两下就理好了衣襟,手里夹着的绸绳将长发随意一系。
她没洗脸也没梳妆,只眼睛闪着微光,有些像个晨起贪玩的少女:“走,我带你去看。”
这时晨风很清凉,窗外雨滴还在淅沥,天光蒙蒙亮起,他们两个好像做了整个大明宫首先起床的人,裴液莫名笑了笑,一直僵绷又轻飘的身体这时松弛下来了:“到底去哪儿啊?”
“跟着我吧——你刚刚发什么呆?”李西洲今日倒没穿红衣,穿了件挺清白的衣衫,也没有披氅,好像在春天到来的第一个早晨,就迫不及待要换上轻快的衣裳。
“没什么啊。”裴液否认。其实他脑子里刚刚在想取衣物的事情,那些织物没什么特殊,平日里常见女子穿在身上,却不知为何变成手里轻轻薄薄的一沓时就莫名叫人心湖里有蜻蜓点过。
那时他心里似乎想多看几眼,却也不知想看什么,反正一双眼最终是目不斜视。
“这个尸体……”裴液转过话题。他想是不是该拎出去,但此时下雨又难免湿了,而且可能吓到李先芳。
“就放那里吧。”李西洲这时走到面前来,俏生生的,朝他伸出一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