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和这位明朗的女子对剑时总觉得自己在面对一头未睡醒的凶兽,当她拔出剑时,你知道它站起来了,但只是打着哈欠应付,某种暴烈的力量还沉睡在身体里。
裴液也忍不住点点头,想着“试着赢赢看”的弈剑,和怀抱“我必须杀死他”的决心,整个人完全是两种状态,甚至在生死的极限中游走久了,他会有些不适应自己正常状态下的“孱弱”。
王守巳看着两个相视而笑的同窗,思忖道:“这么说,我的潜力其实一直都还没开发出来,我连拿九届剑联第一,其实只是我真正实力的一半?”
“不,你大概是那种只适合弈剑的花架子。”宁树红道。
王守巳叹息一声:“没事儿,再有.不到两个月吧,就有个不是过家家的东西了,那时候让我看看宁真传的真正水平。”
他回头看向裴液:“我猜你又不知道,是不是?”
裴液果然茫然:“什么?”
“‘长安玉冬剑集’。将在十二月的第一场雪后召开,是神京今年的最后一次剑道盛会了。”王守巳道,“新入京的剑者总得在一处一流剑集上亮过相,别人才知道伱这么号人。峨眉今年尚无响剑,树红她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
裴液恍然,又忍不住问:“要是十二月不下雪呢?”
“.不下雪也开。”
裴液想着到时候白雪堆成团子,枝上挂着薄霜,淡天之下弈剑饮酒,确实是一桩乐事。
“在那之前就没了吗?”
“当然有啊,神京这样的地方,还能少了剑会吗。像西池那边,我看天天有各种诗会武会,谁出了风头,第二天大家就都传你的名字。”王守巳轻叹,“神京就是一个遍地名利的地方啊,可惜争抢的人也多。”
“王兄想去吗?”
“那当然,岂能入宝库而空手?得空了我就去逛逛,金乌派还得靠我在神京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