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习要来了,先走吧先走吧.”
裴液低着头从人群中挤过去,一时倒真没什么人注意他。李鸣秋也正在这时到来,围观的士子们纷纷躬身行礼,有的就此散开,有的则仔细问候。
裴液先向这位老先生行了一礼,李鸣秋上下打量了打量他,也颔首示意。
裴液便就此进门,而从第一道目光投过来开始,安静的潮水就迅速在整个学堂铺了开来。几百道目光看向了这道走进门来的身影。
和听说了些风声赶来瞧热闹的门外士子不同,身在学堂之人当然每个人都认得他。还清晰地记得少年从后面座席上站起,环视着整个学堂平静道:“我说要办太平漕帮.它就活不过第十天。”
那时人们心中想法不一,固然赞赏他的刚硬,却少有真正的信任。
谁知他真的应言。
在狄九生死不知、三司形同虚设、太平漕帮最如日中天的夜晚,和颜非卿就凭两柄剑挑翻了这个压在百坊上的庞然大物。在那夜之前,多少人以结识太平旗下英豪为荣,多少人崇赏【太平鹧鸪】的名头与气度,其中不乏就坐在这里的学子。
如今人们才知道,他的剑,其实比他的话要硬上十倍。
此时这位少年走进门来,衣裳干净、身姿挺拔,面色还是和往日一样的安静温和,令人难以想象传言中他冷睨将军、一剑诛五的样子。
实际上这也正是神京现在不停讨论的事情——一个新的名字横空出世,但没有亲见那一战的人要怎么界定他真正的位置?
遑论还有太多不通修行之人。
所以很多时候修者的实力,要通过鹤凫榜或剑评家来向所有人解释。
裴液有些惊讶自己造成的安静,转头看了一眼众人,许多人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另有许多人望着他目光发亮。而在后席,庭花小小地向他抬了抬手。
裴液向这几位熟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