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处水平不足,就可能出现难以预料的情况。此术施用,对每个病者都要重新制定方案,不是一概扎针喂药就行的。”
裴液没听后面一大串,只微微皱眉:“什么叫‘以后熟了’,现下咱们不熟吗?”
屈忻偏头看着他:“我能抽你一根筋用吗?”
“不行。”
“你瞧。”少女冷淡地回过头去,仿佛这已足以证明他们交情尚浅。
裴液托着下巴不再搭话,屈忻忽然道:“郭侑。”
老人一怔抬头。
裴液挺起了身子,李西洲也望了过来。
“好了,得益于玄门的好身体,此步很成功。”屈忻低头拾起排在案上的细线,一一捋直后轻轻一抖,郭侑头上如同溅射出一片细光流银,三十二枚软针同时飞了出来。
屈忻纤指一绕,将之整整齐齐地纳在掌心,而裴液已经没看她了,他凝眸盯着面前的老人,腰腿微微撑起,身体已下意识绷了起来。
郭侑仿佛活了过来。
他神色中还是带着茫然,眼睛几乎不落在人的脸上,但裴液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处在一位玄门的视野中了,即便没有敌意显露,但当你就在他身前两丈内时,那种威胁其实挥之不去。
“……郭侑?”裴液试探道。
老人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裴液对视着这双眼睛,道,“你还记得二十四年前的【汞华浮槎】吗……据说它是用蛟蜕之骨铸成,那是什么东西?”
郭侑定定瞧着他,在裴液静待的目光中,这位老人竟然真的张开了口,怔怔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认真的叮嘱:“蛟蜕之骨……蛟蜕之骨是娘娘所赐啊,不可轻动。娘娘旨意,需要……需要从中萃取……萃取……噢,对了,已经用来铸造【汞华浮槎】了。”
他喃喃着,仿佛一个失忆的人拾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