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人吗?我听几个年长的嬷嬷说,她还会常跟遇见的宫女聊天呢。”
“……”裴液一时微哑,这真是少女天真的幻想,魏轻裾死前的处境从侧面已见危难,大批跟随她的人流放或被杀死,她寄去的信件,要么是道别,要么是对许济这样仍能再立十三年的人的嘱托,在那样的境地中,岂能希冀她考虑到二十三年后的一个残肢宫女。
一个人的生命能量是有限的。
裴液略过这个话题,看向眼前:“那你就这样刨吗——你会不会水?”
朦儿瞪眼:“我怎么可能会水,宫里的池子可不让进去游的。”
“那你就算凿开了……你别到时候把自己掉下去了。”
“我没那么傻。”朦儿又抿唇奋力往下一砸,喘了两口气,“没事,你忙完了就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慢慢找就是……”
她探头往少年来处看了看,低下头小声道:“刚好你也可以把晋阳殿下带走……我有点儿怕她。”
“她就是魏轻裾唯一的子嗣啊。”
朦儿犹豫了一会儿,却不说话了。
“……行吧。”
裴液其实也可以理解到,确实是不一样的,魏轻裾曾经是这座宫城的主人,可以安然播撒善意,李西洲却是它的遗子,从小是在敌意和孤冷中长大,这是她的囚笼。
渡不了真气,裴液便给她留了一小朵能燃一段时间的火焰,就此起身告别。
走下来时,李西洲已在路口等他。
这个时候天边开始昏黄,两人一前一后往朱镜殿而回,回时不如来时急,两人步子都放得慢了些。
“你怎么认识的那个侍女?”李西洲道。
“上回来明月宫遇到的,她梦想魏轻裾在宫里留了一条离开这里的秘路。”
“她是李幽胧的人。”李西洲回头看了看,“在这宫里,除了朱镜殿,就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