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要是交手,一定带上屈药君。”
“我是医士,动手的话是另外的价钱。”
李西洲这时抬起头来:“屈小药君,如此一来,郭侑的心创就恢复些了吗?”
屈忻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是在这里疯的。”
“嗯?”
裴液也微讶看去。
少女揽了揽遮住半边脸的干燥垂发,显然自从进了朱镜殿还没有梳洗过,她看着老人微颤的眉头,手搭在引出的细线上:“这件事确实击溃了他的心防,因而令其心神进入了一个动荡敏感的状态,但被击溃似乎还是在后面。”
裴液没理解:“你说,后面还有另外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屈忻摇摇头:“未必。只是,就算同一件事,见证它的爆发,和遭受它的后果,也往往不是同一个时间,很多人是被后者压垮的。”
少女手指在细线上轻柔灵动地按揉或波动,当郭侑的情绪看起来平稳了一些,她喂了他一碗汤剂,然后解开了其人刚刚被封住的穴道。
郭侑睁开眼,案上人偶再度站了起来。
但这次的场景很缺少辨识度了,刚刚那具被击倒的人偶站了起来,似乎时间已经完成了跳跃,它只是一步步地朝着郭侑走去,然后几人就看着郭侑口中嗬嗬有声,情绪越来越激动,慢慢地攀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是在这里,屈忻第一次拨动了自己手中牵动这只人偶的隐线,观察着郭侑的神情,令它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始释放一些温柔的动作,继而后退了几步。
郭侑的情绪就在这里稳定了下来,抱着头,但那崩溃没有再发生了。
屈忻舒展开了眉头,摘下手中的线材,转腰在旁边的水盆里净了手:“确定位置了,一刻钟,我会给这处心创做个包扎,然后你们就可以问他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了。”
李西洲满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