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具是完整的了。
正对面的神像相对较好,法相十分威严,半垂的双目仿佛仍能够透过虫虫蛛丝直达人的心底。
裴瞻抬腿走进去,四下看了看,到处一片狼藉。窗户早就毁坏了,几只受惊的野猫正在发出嚎叫。
来到内进,院子里的荒草快有一个人那么高,枯的枯,绿的绿。
他招呼程持礼一起循着院子四面巡查,到了东北角上一座水井处,他停下来,拨开荒草一看,只见井口上已经堆上了大石头,石头上都已经长起了草。
把石头搬开一看,井口之下,黑乎乎的一汪水,有没有蹊跷也看不出来。
这时候程持礼和常绍都走了过来:“到处都是碎石瓦砾,没有什么东西。”
“这庙后头是通向哪里?”
“是隔壁的民坊,住了不少人。再过去就是南城市集。”
裴瞻偏头望着好几处都已经倒塌下来的围墙:“也就是说,后头有人翻墙过来轻而易举。”
二人顿住,随后深点头:“这墙头本来就不高,就算是没倒塌,有点功夫的人翻过来也很容易。”
“所以说,其实谁也不能肯定,当天夜里吓倒燕王殿下的到底是庙中的神佛,还是外面潜进来的鬼怪?”
二人更加愣住了。
裴瞻站起来:“去找几个桶来,掏掏这个井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要是没有呢?”
“没有就没有。”裴瞻冷眼扫过去,“没有就当做来散了一趟心。”
丢下这句话后,裴瞻回到了庑廊下。
再往四处看了一眼,目光在靠近后院的围墙倒塌处停留片刻,然后又挪移到旁边的门洞下,走了过去。
青天大白日下,屋里头黑乎乎的,四面门窗竟然全关着,窗户纸虽然全都没了,但也都很完整的扣上了。
裴瞻推开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