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平静且沉稳地肃立倾听。
站在侧面的陆通望着这一幕,眼眶微微湿润,又有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佩宽慰之色。
薛怀义继续说道:“……成人之者,将责成人礼焉也。责成人礼焉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焉。将责四者之行于人,其礼可,不重与。故孝、弟、忠、顺之行立,而后可以为人。可以为人,而后可以治人也。”
“礼成!”
随着薛怀义这两个字出口,陆沉以左手压右手,手拢于长袖之中,举手加额,向他和詹徽鞠躬九十度,然后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
至此方为完结。
从今日开始,他便不再是依附在长辈羽翼下的少年,而是要靠自身行走世间的男子汉大丈夫。
宾客们纷纷向陆通和陆沉父子二人恭贺,与曾经最大的区别是,如今他们并非因为陆通的缘故而对陆沉高看一眼,或者说今日整个广陵府的贵人齐聚于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陆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在接下来的年节里,陆通颇为难得地在家中享受悠闲生活,将很多迎来送往的事情交给陆沉,他则和薛怀义、詹徽等好友下棋赏花,显得极为安逸。
陆沉对此没有半点怨言,因为他知道往后像这样的机会不太多,因此愈发珍惜尚在家中的时光。
时光转眼即逝,南齐建武十三年悄然而至。
在度过一个堪称完美的年节后,正月十六日上午,陆通带着家仆们亲自来到广陵北门相送。
“孩儿不能在家中侍奉,心中愧疚难当,只望父亲多多保重身体!”
陆沉躬身行礼,情真意切地说道。
陆通面带微笑,抬手轻拍他的肩膀,温和地宽慰道:“去吧,照顾好自己。”
陆沉点点头,旋即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宋佩,对她颔首示意,然后再度对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