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压制住心中的冲动,因为他所知道的那个秘密,关系到景军能否成功反攻雍丘。
一旦庆聿恭达成目的,牛存节只要能坚持活下来,光是这个守住秘密的功劳,至少能稍稍洗去他接连失利的耻辱,还能保留一丝东山再起的希望。
自从厉天润带着亲卫到来之后,朱振便安静地坐在另一边,此刻看见牛存节脸上的表情,他很快就知道这位曾经的上官又在犹豫。
厉天润神情淡然,缓缓道:“其实从西风原之战开始,庆聿恭就在诱使我军向北。正常而言,牛将军没有必要主动迎战,当时你若守着新溪等地,我军短时间内只能望城兴叹,两边算是打成一個平手。从西风原到雍丘城,庆聿恭逼迫你们用真实的败仗,诱使我军远离南方驻地来到雍丘城下,然后他又坐视我军围困雍丘。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是在不断麻痹我军。”
作为这场大战的燕军主帅,牛存节当然知道庆聿恭的谋算,也不意外厉天润能够分析得鞭辟入里。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毕竟不是随意什么人都能当面聆听厉天润对战局的分析,故而摆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的架势。
厉天润见状便继续说道:“战场局势千变万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意外,再者未虑胜先虑败是为将者最基础的能力,我相信庆聿恭肯定不会忽视这一点。所以在打下雍丘后,我便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假如我是庆聿恭,那么我要如何不让鱼儿咬下鱼饵然后逃之夭夭。”
他望着牛存节的双眼,依旧淡然地说道:“或者说,假如雍丘意外失陷,我要怎样才能夺回来。”
牛存节好奇地问道:“不知大都督可有所得?”
厉天润坦然道:“古往今来,攻城战既复杂又简单。对于攻方主帅而言,复杂之处在于统兵是件难度很高的活计,普通人连几十人如何安排都解决不了,当人数上升到数万以上,光是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