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这个问题,当下不急不缓地问道:“老相爷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李道彦思忖片刻,缓缓道:“带他们去定州吧。”
陆沉微微皱眉。
李道彦解释道:“京城乃是世间第一等繁华之地,既能让人扶摇直上,也能让人跌入悬崖。老夫虽未见过叶、刘二人,但也大略了解过他们的生平履历。他们年纪都很轻,先前常年待在边疆苦寒之地,在这十丈软红之中难保不会迷住双眼。你在京城的时候自然无忧,但是你若久居边疆,又如何能及时管教他们?”
陆沉肃然道:“老相爷金玉良言,我知道该怎么做。”
便在这时,他仿佛有一根心弦被猛然触动。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隐隐约约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却又抓不到握不住。
大抵是感知到某处蹊跷,然而短时间内又想不明白。
李道彦见状便问道:“怎么了?”
陆沉按下心中杂乱的思绪,摇头道:“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觉得人心难测。”
“自古最难看穿是人心。”
李道彦不疑有他,继而道:“你才二十多岁,还有足够的时间领略人间风景,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也不小了,今年二十有三。”
“是该解决人生大事了。”
李道彦顺势转过话题,面带笑意地说道:“真不打算在京城举行婚礼?”
陆沉恳切地说道:“陆家世居广陵,我在京城亦不常住,再者那些迎来送往的事情太过繁琐,不如在广陵完婚更加简便轻松,也省得那么多人来回奔波。唯一亏欠的地方,便是不能请老相爷和几位长辈喝一杯水酒。”
李道彦温和地说道:“虽然老夫不能去广陵,但是大礼肯定会送过去,宫里想必也是如此。到时候让稚鱼儿代表李家,去给你这位先生道喜。对了,婚期可有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