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职。
度支令史则为正七品,职责为规划都督府的银钱用度,同样是位卑而权重。
单论官场规则,从一介白身直接跃升为从六品,已经是极其罕见的情况,更何况陆沉此举蕴含的信重之意。
刘元再度起身,拱手道:“郡公,小人……小人……”
几度欲言又止。
从他微微颤抖的语调便能看出,陆沉的信任让他难以自制。
这一次陆沉没有站起来,他微笑道:“秉元兄,我素来喜欢丑话说在前面。倘若你不能胜任,无论是能力有所欠缺,还是被骤然得到的权势与富贵迷住了双眼,我都不会宽恕。轻者让你回礼县那个小村子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重则便是军法从事。”
刘元心里却舒服了很多,凛然道:“若小人有负郡公期望,纵死亦无怨。”
“甚好,请坐。”
陆沉伸手示意,随即看向一旁的陈循,不紧不慢地问道:“德遵当年因病错失会试,为何后来不愿再入科场?”
陈循似乎早有准备,坦诚地回道:“公爷,小人当年其实没有染病。”
“不妨细说。”
“那是小人初次离家远游,原本怀着极大的期望,一心只想报效朝廷。然而到达京城之后,小人见到的是遍地权贵子弟,朝廷大权悉数被门阀望族把持,更有甚者鼓吹南北之分,仿若衡江以北的百姓不是大齐子民,只是他们用来以血肉之身抵挡景军铁骑的堤坝。小人心中极其失望,故而一时激愤装病罢考。”
“后来姚崇几次征辟于你却被婉拒,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是的,公爷。”
陆沉望着这张满是清贵书卷气的面庞,心中登时了然。
陈循那次赴京赶考,大齐才刚刚从元嘉之变的磨难中喘口气,先帝正在想方设法地稳住皇位,对江南门阀百般退让,所谓北伐更像是一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