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尚未离京的时候,羊静玄便已知晓皇陵刺驾大案的详情。
或许旁人会犹疑不定,羊静玄却一眼看出这是针对他舅舅的杀招。
几名刺客公然在皇陵前刺驾,身为织经司提举的秦正必须要负责,区别只在于辞官、罢官还是问罪。
至于他自己,羊静玄已经做好被罢免的准备,毕竟他是秦正的亲外甥,这层至亲的关系足以影响他的前途。
陆沉稍稍思忖,随即解释道:“因为那场刺驾大案,陛下或许会动秦提举,但是他不会强行动你,毕竟你这两年在江北做得很好,织经司为边军提供了很大的助力。京城那边的风波怪不到你头上,朝中诸公亦不会接受连坐的出现。”
羊静玄看着这位和自己年岁相仿的郡公,忽地直截了当地问道:“公爷,假如没有那场刺驾大案,下官的舅舅能否继续执掌织经司?”
这个问题可谓直指核心。
陆沉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信任,便没有用官面上的话术,轻声道:“很难。”
羊静玄眼中飘起一抹失望,又有几分释然。
陆沉轻轻一叹,道:“秦大人没有错,但是织经司提举的位置太过重要,陛下这样做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下官明白。”
羊静玄的神情恢复如常,郑重地说道:“多谢公爷直言相告。”
“不说这个了。”
陆沉摆摆手,岔开话题道:“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请织经司的兄弟们出力。”
羊静玄拱手道:“为大齐效力,织经司责无旁贷。”
陆沉缓缓道:“雍丘之战过后,景国皇帝罢免庆聿恭的南院元帅之职,至今尚无后续。我对此颇为疑虑,按说一场败仗不至于让庆聿恭跌落深渊谷底。”
羊静玄沉吟道:“公爷怀疑其中有诈?”
陆沉道:“不论有没有诈,我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