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许佐虽然刚直骨鲠,对官场礼节并不陌生,故而在看见陆沉的举动后,他明显愣了一下,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几步躬身一礼道:“下官拜见郡公。”
陆沉顺势把着他的手臂,微笑道:“方伯乃国之柱石,千万不要多礼,请。”
许佐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没有出口的余地,被陆沉揽臂带着径直进入府内。
周遭那些属官和文士们神情各异。
都督府长史黄显峰面带微笑,主簿刘元目光平静,从事中郎陈循若有所思。
跟随许佐前来的金石大家黄公甫则望着陆沉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心。
从这個很平常的细节便能看出来,这位年轻的郡公习惯占据主动,性情非常强势,倒也符合他这些年平步青云的历程。
问题在于许佐今日前来拜访可不是单纯地闲谈交际,黄公甫不禁为他悄悄捏了一把汗。
一群人直入正堂,仆役奉上香茗,彼此间又是一阵寒暄。
陆沉和许佐分坐上首,黄显峰、黄公甫、刘元和陈循等人则在下首相陪。
请茶之后,陆沉不急不缓地说道:“方伯这一路跋山涉水,想必颇为劳乏困顿。本督原本打算过几日再登门探望,不成想方伯先来了,失礼之处还请勿怪。”
虽说他的态度很客气,但堂中这些人怎会听不出言外之意?
按照大齐朝廷定下的规制,一州军政大权分开,两边不说老死不相往来,至少不能走得太近。
刺史和大都督都有直接密折呈递御前的权利,二者本就有相互监督的职责。
许佐当然明白这些关节,从容地说道:“多谢郡公体恤,下官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再加上此行走得不紧不慢,倒也不算辛苦。此番途径江南江北,从忻州到淮州再到定州,下官发现江北各地之繁华安宁丝毫不弱于江南,故而走走停停耽误了一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