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都有了身孕,她们都希望我能多抽一点时间陪伴。”
“此乃理所应当。”
许佐勉强笑了笑,随即平复情绪,诚恳地说道:“下官只有一个请求,倘若西路军陷入不利的境地,还请郡公不吝援手。”
“许大人,你啊……”
陆沉的语调意味深长,感触良多。
他看着这位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官,洒然笑道:“有时候我不禁会想,许大人如何看待当年那些依附景国、委身于敌的伪燕官员们。他们几乎全都是大齐的臣子,只不过面对刀斧加身的境地,最终摇身一变成为大齐的敌人。”
许佐毫不犹豫地说道:“背叛家国,人神共愤。”
“不背叛就得死。”
“这世上有一些事情终究要比性命重要。”
“也就是说,在许大人心中,忠心二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是,忠心乃人臣之根本。”
陆沉听到这个回答,淡淡一笑道:“我还想多问一句,倘若许大人侍奉的是一位昏君,那么你觉得忠心二字重要,还是黎民苍生的生存更重要?”
许佐默然。
陆沉此问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对于存在了十余年的伪燕朝廷,江北百姓的观感很复杂,那些景国的鹰犬对他们确实不好,可若是和当初那位险些葬送大齐国祚的皇帝相比,伪燕朝廷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他们还能活下来,虽说有些艰难,总好过二十年前那种民不聊生遍地哀鸿的景象。
良久过后,许佐极其艰难地说道:“自然是黎民苍生更重要。”
陆沉双眼微眯,他能感觉到许佐内心的纠结和挣扎,好在这个回答让他很欣慰。
他举起茶盏,微笑道:“或许我和许大人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有分歧,至少在这件事是同路人,就让我以茶代酒,敬许大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