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现在的如释重负,这么短的时间里几乎感受到人这一生所有的五味杂陈。
回首过往,他喟然道:“考城之败过后,景军大举进犯靖州边境,那时山阳郡公让我死守太康,他则领兵袭取尧山关,后面继续进逼河洛。因为他不想被兀颜术牵着鼻子走,同时也担心兀颜术是在用靖州的安危诱使定州军踩进埋伏。事后,我军游骑在靖州东北面确认这一点,景国皇帝派来的十万援兵,其中六万被兀颜术带来西线,还有四万一直停在后方,就等着定州军闯进来然后关门围杀。”
“如果换做我处在山阳郡公的位置,可能会继续领兵强攻河洛,或许兀颜术也是这般想。尤其是在定州军打下尧山关后,兀颜术坚定了这个错误的判断,将手中的兵马悉数调来太康和雍丘外围,只在东边留下少量兵力驻守。这几个月景军在西线占尽优势,席卷了十余座城池,让太康和雍丘变成孤立无援的绝地。”
“这就是山阳郡公等待的变数,他果断地改变策略,放弃继续图谋河洛城,及时领兵千里南下,才有今日围杀东南战场数万景军的机会。”
刘守光情不自禁地泛起敬佩的神色。
范文定感慨道:“听起来似乎很容易,只有身处局中才知道做出这种决策的难度。”
刘守光微微一笑,抬眼看向东北方向隐约可见的景军大营,悠然道:“所以我现在很好奇,兀颜术会做出怎样的决策。”
两人说话之间,靖州军主力已在太康城下列定阵型。
“向前进逼。”
刘守光意气风发地下令,一改过去几个月的压抑和沉郁。
大军随即向前缓缓移动,仍旧像之前那般不急不躁,摆明了要让景军陷入两难的境地。
景军大营,帅帐之内,兀颜术脸色铁青,众将看着那名仓惶禀报的百夫长,一时间哑口无言。
过去两个月里刘守光的隐忍终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