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厉叔难道没有发现,桂秋良死亡的时间点非常精准?大概是在我抵达京城的时候,他突然就发病了,然后等我入宫和天子相见,他的死讯送入宫中,又刚好被我知道。这确实有可能只是巧合,但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此事就很耐人寻味了。”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想要达到这个效果并不简单。首先要确定你何时抵京,然后要让桂秋良听话去死,最后要保证死讯禀报给天子的时候你在场。”
厉天润微微皱眉,又问道:“但是做这件事有何目的呢?即便你知道了桂秋良的死讯,对方又怎么确保你会对此事有兴趣?”
陆沉平静地接过话头:“除非对方提前知道我想调查这位太医院正。”
“为何要查?”
“因为我怀疑先帝的病和当今天子有关。”
陆沉没有藏着掖着,至少他认为在厉天润面前,云山雾罩拐弯抹角没有意义。
厉天润并未表露出震惊的情绪,很明显他也思考过类似的问题。
片刻过后,他话锋一转道:“今上登基之前,似乎与你的交情还不错?墨苑奉你为上宾,连那个姓薛的头牌清倌人都愿意跟着你。”
陆沉笑了笑,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薛素素这个名字,本就是萍水相逢,又未曾动过心,自然不会心虚。
厉天润继续说道:“从你当年的接触判断,今上是怎样一个人?”
“在他登基之前,说实话我觉得他的为人蛮不错,比大皇子沉稳一些,比李宗简更要强出无数倍,或许这就是先帝最后选择他的原因。”
陆沉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中随即多了几分冷意:“正因如此,我才不理解他登基之后的很多举动,尤其是迫不及待地将我撵去定州,以及想方设法逼迫秦提举辞官。人都会变,但是总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或者有不得不变的缘由。我从这两件事里只能看到他的心虚,但我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