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纪就手握边军大权,麾下忠勇之将无数,而且都唯他马首是瞻,只知帅令而不知圣旨。”
“所有人都告诉朕,陆沉乃是真正的忠臣,一定会忠心于朕忠心于大齐。李老相爷这样说,薛相这样说,钟相这样说,魏国公这样说,荣国公也是这样说。朕不相信他们没有读过史书,就算陆沉是大忠臣,他手底下的人也甘于一辈子做个都指挥使吗?史书上这样的例子可不少,或许他们也没有好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更何况……人心才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曾经清如许的纯臣可能会变成一个贪官,曾经不惧死的武将可能会胆寒投敌,曾经无恶不作的人也有可能良心发现,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人心呢?”
“朕当然可以对陆沉以诚相待,问题是朕怎么保证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他手中的权柄越来越坚实,他不会生出一些顺其自然的想法?”
“李老相爷离去之前,曾对朕说不妨想一想先皇对陆沉的态度,以及陆沉对先皇的回报。可是这位老相爷似乎忘了,朕何德何能与先皇相比?而此时的陆沉又与彼时的陆沉有几分相似?”
“先皇在时,陆沉羽翼未丰实力孱弱,他的一切权力都来源于先皇的恩赐,他哪来的胆气敢有一丝一毫的忤逆之心?他若真是那样愚蠢的人,又怎能站上今天的高度。”
“有些问题就摆在那里,不是装作不见就会消失,反而会越来越严重,直到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朕当然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将生死与基业全部寄托在陆沉的忠心上,期望于他满足只做一个权臣,朕则舒舒服服地做一个清闲皇帝。”
他终于停下大段的自白,转头望着苑玉吉,面上泛起一抹苦涩:“不然的话,你说朕该怎么办?”
苑玉吉只觉心里猛然涌起强烈的悲痛和愧疚,顿首道:“奴婢见识浅薄,不懂朝堂大局,但是奴婢愿为陛下效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