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后,莫说我现在住的地方里里外外都是宫中和织经司的人,就算我真有通天的本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许家的人,又有什么意义?母后难道还不知道,如今的许家早已不比当年,以前好歹还有钱财和暗中培养的人手,父皇去世前让秦正扫了几棍子,许家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那是京城叛乱被平定之后,秦正在肃清叛逆的同时,遵照先帝的旨意对后族许家的产业进行打击,没费多少力气就让许家一蹶不振。
先帝的本意是想保住李宗简一条命,只要他无法再仰仗许家的支持,对那把椅子没有威胁才能安全地活着。
听到这番话,许太后轻声一叹,勉强笑道:“哀家自然知道,其实空架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人会再猜忌你。宗简,哀家希望你能牢牢记住,往后切不可再与以前的亲信联系,更不能心生他念。看在哀家的份上,那位总会有所顾忌,只要你不乱来就能保住性命,明白吗?”
“儿臣明白,请母后安心。”
李宗简应下,心里却觉得有些古怪,只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他知道宫里如今各处都有天子的眼线,但是此刻殿内的低声交谈肯定不会传到对方的耳朵里,许太后的叮嘱似乎发自肺腑,并非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虚饰之言。
他能理解许太后在经历多次打击后,不愿横生事端再起波澜,可是她言谈之间似乎对李宗本没有半点怨恨。
这和他记忆中里的母后不太一样。
似是看出他心中的想法,许太后轻声道:“记住,莫要招惹麻烦,哀家已经没有能力再救你一次了。”
李宗简只觉悲从中来,又生出浓浓的内疚,当即跪下说道:“母后,儿臣在此立誓,绝对不会再做让您担忧的事情。”
“那就好,快起来。”
许太后既心疼又压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