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坐。”
“快坐。”
两人就地而坐,随着火车汽笛呜呜呜作响,一起踏上入朝之旅。
窗外的世界不断倒退。
火车咔咔咔地微微摇晃。
车厢里,侦察排的战士随意靠在一起休息,文工团的部分战士则是借着那幽幽煤油灯擦拭着他们的乐器。.??m
就在这样沉默的氛围中,李长明和文工团教导员白师范开始闲聊。
“我原先啊,在军分区警卫营...”
一只手的白师范话语悠悠,说到自己的曾经,难免言语哽咽停顿了一息,最后蹦出一个词来:
“剿匪。”
说着,他似乎颇有唏嘘回忆感叹道:
“川西土匪可不比川北少。”
“我也是排长...”
教导员白师范看着现在任职警卫排排长的李长明,一时感触颇深。
“部队开拔的时候...”
“我还在医院。”
“后来追到泊头,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白师范伸手抓了抓自己空荡荡的袖子,自顾自地解释着说道:
“当时-首-长就在车上,我们军的老正委,行-署-主-任...都在车上..”
“手榴弹扔上来的时候还冒着烟呢。”
“我抓起来就往外扔。”
“空中就爆了。”
“那大夫说,送到医院的时候,都说救不活了。”
“瞎扯!”
“你看。我除了少了一零件,哪哪都好着呢!”
随着白师范断断续续的回忆曾经,李长明明白了白师范的唏嘘之处。
原来,白师范原身也是警卫员。
但是后来负了伤,便转到了文工团当教导员。
或许,这是负伤战士最好的归宿。
但一个警卫排的排长,突然间调到了文工团当教导员,这其中的某种落差让白师范一直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