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含笑。
“那这根稻草是……”
“是十皇子,”陆容璋笑,“如果十皇子出事,即便不是太子做的,可只要皇帝认定了废太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就一定会被废。”
季书冉心惊,“十皇子会死?”
陆容璋摇头道:“一个迂腐的朝政需要一个正统的皇帝,我不会让定礽死,他要先替我做一段时间的,傀儡皇帝。接着,他再下一道罪己诏,传位于我,这样,才是名正言顺。”
季书冉再问:“那民愤呢?我们先前已经为太子积蓄太多民望,废太子一定会激起民愤。”
“民愤不过是蝼蚁的狂欢,一帮乌合之众罢了。”陆容璋道,“他们只知道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钱用,谁给他们好日子过,谁少收点税。
只有压迫,才有反抗。我不曾压迫他们,反而让他们过得更自在,谁再反抗?
好日子过久了,安分下来,谁再想闹事,就是和全国人过不去。”
季书冉不再说话了,陆容璋工于心计,却不知治国之道。
陆容璋跟在太后身边数年,严令禁止他学习帝王之术,自然不知道统治一个国家之难。
要想让全国人过上好日子,必须改朝纲,开国库。
改朝纲,需知不患寡而患不均,但凡一地承恩偏少,百姓对比之下,积怨已久,就会反抗。
开国库,国库空虚,钱从哪里来,从民众中来。打土豪、抄乡绅、查贪官,直到查无可查,苛捐杂税一起上,国民怨声载道,这龙椅也坐不稳当。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所有上位者的通病,就是看不起群众的力量。殊不知星星之火,亦可以燎原。
季书冉把这些心思藏在心底,面上不露出半点马脚,和和气气地对着陆容璋恭维两声。
反正自己早已有了打量,尽管让他们去斗,届时季书冉再坐收渔翁之利。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季书冉与陈世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