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挂。”纯一解释,“有一回房子漏雨,常清替我修屋顶,搬东西的时候碰掉了。”
他怎么舍得把这幅画挂出来任尘霜欺凌。
顾南记忆中的常清住持是个体态敦厚的中年男人,让他爬到一座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危房上去补屋顶,只怕有些为难。
顾南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把画小心收起来,捧起信匣子,“我们看信吧。”
房间里没有放置沙发,能坐的地方就电脑椅和床,于是两人一鬼排排坐到床边上。
信纸太脆弱,顾南不敢上手,由姜婉莹用鬼力分开再一起读。
这匣子里不止有顾问青写给她的信,还有姜韫真写给她的。
问青多在信中表思念,盼归期。
顾南还在信中窥见了两百多年前那场祸事的结局,问青只说:山河无恙,彼心安矣。
韫真则比姐姐活泼,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日记,每一封里都能找出来几样零嘴或菜名,她真的很喜欢吃,很喜欢研究膳食。
顾南交错着看姐妹俩的信,时哭时笑,好像借这些古远的正楷小字,穿越时空看到了她们人生中的得失荣枯,潮起潮落。
最后一封,是问青在六岁生日那天写的。
那时她刚从慧无法师那里得知纯一在找顾南的残魂,抱着脆弱的希望,写下了与顾南笔交,寄托哀思的第一封信。
笔法稚嫩,但字字端整,想必对那时的她来说费了很大的功夫。
顾南小心翼翼把信放回匣子里,眼睛已经哭肿了,去看姜婉莹,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了。
扭头要问纯一,一只大手覆上双眼,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掌心指腹传来,是纯一在用灵力替她敷眼。
双眼的涩痛褪去,心里却翻咕嘟冒起了酸泡泡。
问青和韫真会写一匣子的信告诉她,她们的思念。纯一不会,他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