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僚友后辈,还有这几个月与崔家断了合作的商业伙伴。
他们穿着黑色礼服,说着惋惜的话语,抹两把存疑的眼泪,然后神情哀痛地在老太太的遗体前放下昂贵的花束。
他们亲昵地安慰着崔家后辈,摆足了送行的架子,仿佛从前的落井下石、袖手旁观都随着老太太的死一起烟消云散了。
可是怎么可能消散。
他们忘了几个月前血流成河的山顶别墅,他还没忘。
在司仪组织大家默哀的时候,齐厌站到人群最前方,从腰后掏出了枪。
“砰砰砰砰砰砰!”
他的枪法很好,一连六枪,枪枪命中。
血花与脑浆一起飞溅,为黑白色的人群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艳丽,这个死气沉沉的悼念会终于活跃起来。
“啊!杀人了!”有人反应过来了,大声尖叫。
人群惊恐万分,四散而逃。
齐厌站在原地,苍白的脸庞浮现出异样的潮红,眉眼间笼罩的杀气倏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畅快与舒展。
总算没有辜负在老太太的手环上收集到的信息,让这些诛求无已,渴望长生的老东西到地下求阎王去吧。
他双眸湿润,明亮的目光在这一刻显露出来出奇的柔软,越过一群无头苍蝇似的人,落在不远处惊骇得不知作何反应的崔家人身上。
谁也没想到他会在悼念会上杀人,而且一杀就是六个高管政客,不管是笑眉笑眼的崔微微,还是不苟言笑的崔越,亦或是那个总和他唱反调挖墙脚的崔劭,此时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滑稽表情。
为什么要这样看他?
为什么要这么惊讶?
他以为,他们早就知道他的秉性,早就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是他在老太太面前太乖,让他们以为他只是个缺爱的小可怜?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