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想玩什么就去玩,想做什么就去做。”
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说起玩乐,想来想去只有这两句干巴巴的话语,顾南的神色柔和下来,似考验,似为难,“我动不了。”
纯一思索的时间更长,过了很久才说:“有人为难你吗?”
“算不上,但是我怕。”
“怕什么?”
顾南沉默地想,当然是怕再次成为砧板上的鱼,怕再次走上赴死的末路。
顾南知道她对易敬容的敌意有些草率,可是控制不住。
因为她不再是那个踌躇满志的年轻高校毕业生,她是那个在新年跳崖却死而后生的苏醒者。
在这个任何一个人都能俯视她的时刻,她不得不谨小慎微,三思后行。
“别怕。”纯一握住顾南的手,手掌宽大,指腹上的茧子硬硬的,充满了让人心安的力量,“你是敢与天争命的人。”
她是个敢与天争命的人啊。
顾南眼眶微红,张开了双手,“抱我。”
纯一撑起身子,修长有力的双臂把顾南抱得严严实实。
顾南回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微微一偏头,就能闻到他颈间劲冷的幽檀香,“纯一。”
“我在。”
顾南抱紧他。
“别怕,我在。”
顾南睁开眼,见到一片雪白的光,在光里,小木屋不翼而飞,只剩下病房里晃眼的天花板,与弯着腰的顾望南。
顾望南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低低的安抚声温柔得让人落泪,“别怕,妈妈在。”
顾南用力眨了眨眼,“我梦到纯一了。”
顾望南没问纯一是谁,只轻声应和。
顾南扯了扯嘴角,要哭不哭要笑不笑,显得有些滑稽,“我竟然梦到纯一了。”
他是个山岳一般的人,秉节持重,不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