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谢燕秋负责交医药费。
谢贤生天天送东西,柳适谊和范秀芹对他的照顾也妥帖入微。
但这些都抵不住他心里的凄凉。
他一辈子的女人,他付出一生心血养育的四个亲生儿子,到头来,还不如这个抱养的儿子。
丁飞阳给他的生活安排得越好,他越发觉得悲哀。
虽然每天范秀芹都认真地熬了治疗肝疾的汤药来,他还是明显地感到一天不如一天。
腿伤恢复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现在胃口又差,眼瞅着胳膊和腿都消瘦下来,只剩下一层皮的感觉,想恢复正常几无可能。
总不能在这医院里等着死在医院。
叶落归根,他就算死,也要死在那个他生活了一辈了的土坯房子里。
他不止一次地找医生要求出院回农村老家,都被拒绝了。
因为谢燕秋拜托了医生尽量留住老人在医院,想尽可能的努力治疗。
如果他真的能多坚持一些时日,坚持了一年两年的。
万一等到她前世研发的治肝癌良药妙手散结丹上市,岂不是能够延长余生日月。
然而,丁大柱越来越不配合了,连柳适谊送来的汤药,都不愿意喝。
如果柳适谊不在,他就偷偷倒掉。
柳适谊发现了几次后,每次都盯着他喝下。
今天丁大柱又和马主任哭诉:
“马医生,你让我回家吧,在这里住着,住一天花一天的钱。
我儿子现在也赚不了钱,还靠儿媳妇给我花钱,我这活着不是造孽吗?”
马主任只当老人如平常一下絮叨一下,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
第二天,丁飞阳早早就醒来了,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的,他想马上去医院看爹。
昨天晚上都想马上报告亲人们,他身体好转的消息。
但,时间太晚了,又怕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