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胡同口老王头,一个是嘴碎的丁大嫂,两人一边笑一边压低声音。
“赵家小子,你胆子是真肥了!”老王头拍着他的肩,眼里满是乐趣,“把那泼妇剪成那样,啧啧,我活这把年纪还是头一回见人敢这么整她。”
丁大嫂捂着嘴,“你可当心点,她要是真哭了,这院里就热闹喽。”
赵爱民轻轻一笑:“她要哭,就让她哭。不过等她头发长出来,估计又得赖我不带她去美容院了。”
三人哈哈一笑,而屋里传出贾张氏翻箱倒柜的声音,咣咣乱响,显然是要翻出点旧帽子遮羞。
大暑临近,四合院的气温像锅里蒸腾的水,连地面都烫得人不敢赤脚。蝉叫得撕心裂肺,树叶晒得打卷,连狗都耷拉着舌头,瘫在阴凉角落里喘气。整个院子里透着一股让人发疯的燥热,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被阳光烤焦的土腥味。
可就在这如蒸笼般的天里,贾张氏却整天戴着顶毛呢礼帽,在这热得发疯的天气里,硬生生裹得跟冬天似的。那帽子原是她年轻时留下的旧物,毛绒绒的边,正中一朵早褪了色的布花,原本是她赶庙会时用来装脸面的,如今却成了遮丑的救命稻草。
可问题是,这顶帽子,压得她脑门直冒汗,头皮发痒,太阳晒得帽顶烫得能煎蛋,她还是咬牙不肯摘。她的头发,自从被赵爱民剪成那副“野猪拱窝”模样后,一直没脸见人。哪怕夜里偷偷照镜子,也能把自己吓一跳。
“热……这日头它是成精了吧……”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的老藤椅上,胸口起伏不定,汗水一滴一滴地从她额角流下来,顺着脖子滑进领子,浑身像浸在水里一样湿哒哒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掀帽沿,可刚摸到那熟悉的毛绒边,又立马缩了回来,像被烫着似的。
“不能摘,不能摘……赵爱民那个混账……我摘了,这脸往哪搁?”
她咬着牙,手背抹了一把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