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素识大体,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她昨夜可跟你说了什么?”
晏铮立刻想起来了:“她说……倘若她死了……”
舌尖发颤,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他蓦然厉喝:“去五城兵马司!看看昨夜有没有人出城?!”
楚淮山身子也是一抖,小江氏连忙扶住他:“国公爷宽心,大姑娘的病得秦老神医医治,断是无妨的……”
这话提醒了晏铮,他瞬间转身朝着百晓阁奔去。
天一酒楼,人去楼空。
昨天还热闹非凡的地儿,今天就荒凉得好似从未存在过。
晏铮缓缓收紧拳,几乎从槽牙齿缝间迸出一个名字:“云、琅!”
能手眼通天做到这般地步的,除了他还有谁?
这时孟扬急匆匆跑进来:“公子!徐老在您房里发现了一封信,是夫人——”
话没说完,人已绝尘而去。
晏家新房,喜烛刚刚燃尽,那挂满窗门的红绸还未撤下。
晏铮急风骤雨般掠进屋中,只见徐老拿着信封,满是犹豫。
“给我。”
冰冷的字句,没有一丝商榷余地。
徐老叹了声,将那信给了他……
打开一看,女子娟秀的字体跃然入目。
——夫君晏郎亲启,妾身患寒症,命不久矣,幸得秦老神医指点,有一巫医可医吾病。然需耗费十载光阴,望君念夫妻情重,抚文景成人,十年以后,盼与君逢,切记!
纸张飘落,“夫妻情重”四字还被特地圈出。
然而晏铮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倘若真有巫医可以治病,她何须背着他半夜离去?
倘若真要分别十载才见,又何必提文景让他养大成人?
念及昨夜话语,这分明……
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