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官道上传来马蹄声,十余骑兵从北边呼啸而来。
流民群盯着兵卒、马匹,眼冒绿光,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恨不得扑上去大快朵颐。
“滚!”
为首骑兵怒喝一声,临近人群也不减速,任凭马匹踩踏过去。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让麻木的流民恢复了些许生气,连滚带爬的躲向官道两旁。
数十倍于骑兵的数目,当真汇聚起来一拥而上,拼死拦下马匹冲击,定能将骑兵反杀,然而没人愿意做出头鸟。
官道上留下十几具尸体,骑兵扬长而去。
活下来的流民泥泞的血肉,如恶狗般扑杀过去,饿极了的直接撕咬生肉,尚有些理智的,扯只胳膊去旁边烤着吃。
“这……与牲畜何异,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唐玄双目茫然,握紧了镰刀,将妻子护在身后。
流民群中少有女子,或者饿死在路上,或者互相换着吃了。
先前路上,有几个流民要凑过来,杀鸡都不敢的读书人,抡起镰刀砍死了两个,才保着妻子活到了现在。
“也不知,我还能坚持多久!”
唐玄摸了摸怀里的族谱,激发出些许求生的欲望。
延续家族传承,在唐玄的认知中,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事!
忽然。
唐玄嗅到了烤肉的香气,干涩的嘴唇竟然沁出几滴口水,连忙默诵了几遍四书五经,掩住鼻孔躲远了。
太远也不行,一旦脱离流民群就成了野生食物!
入夜。
月色如水,凉风习习。
唐玄寻了个避风的土堆,奋力挖出個凹陷,媳妇躺在里面,自个儿半睡半醒在外面警戒。
干瘪的肚子咕噜噜作响,饥肠辘辘火烧火燎,不断撩拨着神魂理